这时屋里又传来一声轻呼,母亲说:「你真疯了,快放开!」我缓缓露出头,只见陆永平从后面抱住了母亲,两手应该握住了乳房。
我只能看见两人的背影,满眼是陆永平的黑毛腿。
母亲挣扎着,「啪」地一巴掌甩过去,低吼道:「你放不放开?!」她真的急了。
我不由攥紧拳头,真想就这么冲进去,伤口却疼得直咧嘴。
好在陆永平松手了。
他说:「好,我放开,但你不能让我一直憋着吧」母亲直起身子,拽了拽衣角,正色道:「你给我听好了陆永平:第一,和平的事,不管是不是你在背后怂恿,也不管你打得什么鬼主意,钱我都会如数还你;第二,我从没给过你其他方面任何许诺,也不会让你碰我。
我们的关系,仅限于你是林林姨夫」「啥?说个话文绉绉的」陆永平似不甘心。
母亲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,又说:「还有,以后别再给林林钱」陆永平一本正经道:「亲外甥,怎么就不能给点零花钱了?别管是不是封口费,给钱我总不会害了他」「我不管你什么费,你给他钱就是害了他」母亲说:「他奶奶送饭应该到了,我去接接」陆永平似是非常生气,就这一瞬间,他突然瞪直了小眼,大嘴微张,两撇八字胡使他看起来像条鲶鱼。
但很快,他笑了笑。
上述情况就是这样,或者说,应该是这样。
因为我咬着牙关,恍恍惚惚冷汗直冒,直至有脚步声响起,我才如梦方醒。
原来陆永平在对着我笑,他甚至还眨了眨眼,油腻腻的脸膛滑稽而又狰狞。
我转身翻过猪圈,快速爬上梯子,手脚都在发抖。
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。
石棉瓦是再也不能走了。
我定定神,走到平房南侧,强忍左手的疼痛,扒住房沿,踩到后窗上,再转身,用尽全力往对面的花椒树上梦幻一跃。
很幸运,脸在树上轻轻擦了一下,但我抱住了树干。
只感到双臂发麻,双腿已无力,我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