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来,毛茸茸的,庞大而又尖细。
我心里突然就「咯噔」了一下。
真真切切,我听到母亲说:「我还错怪你了?」忍无可忍,我冲进了客厅。
奶奶显然也觉察到端倪惊醒了,她梗着脖子,双目圆睁——恕我直言,像个正在被电击的婴儿。
「吵啥吵,」她挥舞着胳膊,「有啥话不能好好说?」也许是气流受阻,奶奶声音奶声奶气的,说不出的滑稽可笑。
奇怪的是,「交谈声」并没有清晰多少。
或许他们在刻意压制。
但母亲干涩紧绷的嗓音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:「……不想听你说这些!」「跟大刚说去!」「跟他说啊,跟我说干啥?」「保证个屁啊保证?」父亲的声音嗡嗡嗡的,像个小功率电频发射器,具体说了些什么,压根听不清。
我真怀疑他用的是不是腹语。
当然,这一点无关紧要,甚至父亲有没有说话都无关紧要。
我站在客厅正中,埋伏于央视体育解说员不尴不尬的枪林弹雨下,石化般再也挪不动半步。
橘黄色的卧室木门上倒挂着个福字,红黄相间,那是母亲利用闲暇时间在办公室一针一线勾出来的。
此刻它轻轻摆动着短穗,仿佛被什么惊扰了美梦。
而阳光迈过露台,在客厅南墙上瘫下半个身子,于一片松软中熠熠生辉。
我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蓝天。
很蓝。
虽然有大朵大朵的云,依旧很蓝。
蓝得令人惊叹。
就在这片松软和清澈中,父亲又说了句什么,带着股老牛喘气般的犟劲儿。
房间里更安静了。
央视解说员索性结巴起来。
「啥意思?」母亲声音轻轻的,像是刚打睡梦中醒来。
父亲没吭声。
或者我们假设他没吭声。
因为紧接着室内「嘭」地一声脆响,宛若奏起了礼炮。
与此同时,母亲说:「啥意思严和平?」还是很轻,却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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